【Touch Arts專訪】香港康樂及文化事務署總館長(專案項目)鄧海超先生說他在中小學的時期,不知道什麼是藝術。大學時修讀歷史,後來巧合地做了兩張中國藝術史的考卷,接觸了中國藝術,就這樣改變了人生的方向。
「讀藝術史的時候,老師很好,關心學生,很有啟發性。他做過藝術館的顧問,也曾帶我們去台灣參觀美術館。畢業之後,我就進入藝術館,是受到老師的影響。」
最享受的事
在香港藝術館工作了三十七年,他最享受的是可以近距離接觸藝術品,過程令他有很大的震撼:「我們從故宮借到『清明上河圖』真跡,和很多唐、宋、元朝的精品。在這麼近的距離見到真跡,比起在故宮透過玻璃櫃看,每一個細部都看到,其實是很震撼。」而且還可以觸摸文物,「用眼看一個小杯,跟拿上手觸摸,感覺差很遠,要拿上手才知道杯子的厚薄和質感;有些瓷器是半透明,很薄、很精緻;而且拿上手的感覺,是鑑定的標準之一,可以知道是否符合那個年代。」
跟收藏家和藝術家交往,也是一大樂事。他說:「跟他們有深入的交往,不單純是工作上的往來,而是朋友關係。」
走入人群的館長
鄧海超提到,他喜歡走入人群,觀察參觀者的反應:「各個館長都會在館內四處逛,聽聽觀眾的交談,從中了解觀眾用什麼角度去看展覽,也知道他們是否從中得益,有重要的參考價值。」
他現正放大假,依舊在各個藝術展流連,「最近去看徐冰的展覽。他是很有名的中國當代藝術家,他的藝術跟群眾有互動的關係,將中國文字解構再重新結構,也將古畫轉化成當代藝術的語言,又令觀眾有共鳴和啟發。」
計劃撰寫香港水墨藝術史
退休後,鄧海超想寫香港水墨畫歷史。他強調:「香港水墨藝術在革新化上走得很前,應該尊重它的歷史,並還它一個合適的位置。」
對於水墨藝術的發展,他解釋:「以往水墨藝術由嶺南派主導,還有其他傳統派別,隨著社會發展,變得愈來愈個人化。在六、七十年代,有呂壽琨和劉國松,帶起了新水墨運動,他們有不少徒弟,各自往不同方向發展。到了近年,自由度更大,一些年輕藝術家,例如管偉邦,他的畫很有現代感,其實在傳統技巧上花了不少功夫;又例如石家豪那些具嘲弄性、幽默感的人物,來自傳統工筆畫。」
「隨著科技發展,很多人利用數碼科技去從事水墨創作,因為電腦容易做到水墨的變化效果,也可以令水墨的元素動畫化,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方向。」他指出,水墨藝術一直在演化:「並非傳統畫山水花卉的才叫水墨畫,其實有很多新的媒介或媒體,甚至是流行文化的東西,都可以利用,令中國水墨變成更有包容性、發展性的藝術。」
如果人生可以重來?
如果人生可以重來,會做什麼?鄧海超二話不說,答道:「做一個很自由的藝術家,隨心所欲,做自己喜歡的創作。當然,生活有很多限制,未必做得到,但我很嚮往這樣的生活。如果可以做研究或藝術創作,會給人很大的滿足感,提升個人的境界。」
也就是說,他的人生,始終離不開藝術。
相關內容